郭北平

现任: 中国油画学会理事
西安美院副院长
陕西省高级专家协会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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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杨季

作者|郭北平发布于:2009年10月15日

  一日众人吃酒,我开玩笑说杨季的画“刁钻”,被他笑纳,并迫着我以刁钻为题为他写几句,像是质询。其实我的话是美意,是对他“画面智慧”的全面赞扬。 任何一种有传统渊源的艺术,都会有一些“门内规矩”或者说有一些复杂的游戏大法。这些法和度可以“深入”,可以“浅出”。“深入”很费时间,或倾其一生;“浅出”比费时间更难,这和慧根有关。读懂白石、宾虹老的画的有多难,圈内的人读得明白的都知道。不过,认同了这些法和度,就不会在众口一词的“个性”、“创新”的大合唱里遗失。更不会被那些攻其一点、不及其余,无知狂妄的革新家唬住。 中国的“票友”看戏,有个词叫“挑眼’,,话说得很俏,我也很赞同。有人以画大江大河,日月星辰的大气磅礴闻名,而我总看见空洞和虚张声势。断不如看白石老人的“小鱼都来”。有人说他张力四射,我却看见悍气扑人眉宇;有人说他奇崛不群,我却看见丑怪难耐;有人说他清高简约,我却看见笔意贫乏,有人说他灵动飞扬,我却看见花拳绣腿。中国哲豁多的制约结构,或者“目平衡结构或补充结构。正如“优美的音乐必须从狭窄的箫管中挤出”,也正因为如此,艺术才有了咀嚼的魅力。 “捉襟见肘”是谈衣服布料不够的寒碜,稍一动作,就会走光而贻笑大方。画家也是一样,笔墨、造型、学养、灵性哪一样有了欠缺,都会在一根两根线条上暴露无遗。杨季当学生时就有好功底,悟性也好。每看他画“挑眼”与我很难。观其狂放之处总有精微相伴,峰回路转,补气浑圆。观其精细之处,每不见拘泥,总有苍茫疏朗相佐。说他圆熟,随笔写形之际仍留得住骨气:说他机巧,时时可见守拙之变数。杨季作画很多,猜想他绝不觉得是苦役。经营中的彻透与把玩,是一切画有感觉的人的乐土。一日同他一起“笔会”,画画中正不顺手,他无意间走来,照直甩了一句,“这里别染了,灰颜色太多了”。说话简练彻透而 中的。其实画画的道理常在一点一划的布置中。当然,对话的前提是相通。杨季画好,人聪明。然画画似乎要渐熟渐老,复归平淡。从这点上说,画聪明也是缺点噢。共勉共勉。                                                                 记于客墨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