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景波

现任: 中国油画学会艺委会委员
中央美院壁画系主任
中央美院学术委员会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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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油画现代性之我见

作者|孙景波发布于:2009年08月10日

听各位专家关于“中国油画”和”现代性” 关系的发言,深受启发.但联系中国油画发生的现实历程,我还是有些疑惑.提出来恳请大家教正。     我一直感觉“中国油画”在”中国绘画”中,自其有“生”以来就是和中国的“现代性”现实的联系在一起的. 时间上看:欧洲油画走了五百多年,而其“现代派”,“现代主义”是后印象派出现后才被冠名的,至今也就一百多年。一百年前,中国人学习西方,引进油画的历史也正是欧洲有了现代主义绘画之后的事情,同期一百多年来,一批怀有救亡图存,振兴民族文化理想的中国画家,把油画的艺术语言___视觉效果的客观性,学理方法的科学性,理解成最能揭示视觉现实的绘画表现,最能与民众真实感觉的沟通,最能揭示时代精神,因此油画在中国也被看成是最具“现代性”品格的艺术表现形式,自五四运动以来成为在中国土地上“异军”突起的一个画种,这种认识已成为中国油画家们和中国观众的共识.____一部百年中国油画史,主体地体现了:以人和社会的现实生活关系为题旨,现实地反映了与近百年中国社会息息相关的现当代人的生活和思想的感受。在整个世界近百年艺术生态中,中国油画不曾,也不大可能有过实践意义上的类“古典主义”思维形态.。既便是今天,已被国内美术评评界称之为“中国的学院派”而论,中国的美术学院教育和上个世纪前欧美保守古典主义观念的”学院派” 也不能同日而语.中国自有了近现代新美术教育开始,其普遍提倡美术创作和社会现实生活相联系的实践理论,以及因此形成的具有主流倾向的创作观念,我以为是中国人在传统文化面对世界现代思潮冲击时,一次寻找新生长点的历史性反思和觉悟,近百年来,这一觉悟,无论经历有多少反复以及痛苦的代价,但求索艺术的现代精神,深切的来自我们民族对文明进步的不懈追求。我以为这原本是中国油画艺术有否”现代性”的内在品质,是不必怀疑的不争之事实。     因此有一种感觉,我想在会上特别提及,我不敢苟同把“现代性”仅仅解释为从西方后印象派才开始,即以艺术“表现形式”为主要区别的“断代”论点和方法。比如说,在中国百年油画中,如果仅只认为林风眠、刘海粟,陈大羽,流变至今的中国当代有表现主义,抽象主义表现形式的作品才具有“中国油画现代性”的观点是比较表层面的。我以为:如徐悲鸿的<田横五百士>,董希文的<春到西藏>,<开国大典>等作品,在中国当时更具”现代性”品质的内涵。     我敬佩百年间受当代国际文化环境影响的同行在学习借鉴“他家”,绘画手法,形式风格方面的尝试当中,对中国油画艺术表现形式的多样化,所进行的开拓性探索。我们能够感受到其中也有许多艺术家在进行这种种“语言”和“语法”的创作冲动中,也内在的源于当代生活感受”语义”深层所产生的创作的激情,在表现特有的生活感受时,也为特有的感受找到了特有的,更见个性语言的表述“语法”.在艺术形式上另辟蹊径,因而有了别具一格的新面貌____如斯“语义”观念与”语法”形式和谐形成的作品,是我看其是否“现代性”着眼点.____观念的多元`形式的多样是当代艺术的”现代性”综合特点。但不可仅仅用“语法”形式划分。譬如运用传统格律,毛泽东借宋人词牌,道出了:”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当代人的豪情!写出了"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前无古人的壮志!代表着现代中国人的精神____古为今用,传统也可以出新。     改革开放,三十年过去,现当代中国画家,尤其是中国油画家们,随着国际交流的进程,把欧美油画艺术近五百年来走过的套路,也大概而匆忙地模仿了一遍____从古典主义到抽象派画派,从观念艺术到影像、装置,也都无一漏过的尝试了一遍.中国画坛今非昔比的一个最显著的特点是表现语言、语法的多样化和语义的多元化的盛况空前。     对三十年的回顾,作为一个生存在现代中国的画家,我担心的并不是我的,我们的绘画是否具有”现代性”,而是我们能否创作出有我们时代精神面貌的好作品?我们当代人能否具有现当代特有的文化品质,能否代表我们当代人高尚的精神风貌?能否无愧于我们民族的优秀文化传统?     面对现当代世界文化思潮的冲击时,我们是否具有“我是一个有五千年文化历史背景的中国人”的自信?面对我们中华民族深厚文化遗产时,我们是否具有“我是一个有当代世界视野、有创新勇气、有继往开来精神的中国人”的自觉?我把这样的觉识,看成是中国当代艺术家的精神定位。在当代世界文化潮流中,我们能否建树自己的话语权,自己的价值标准。这是我们当代艺术家,艺术批评家在讨论中国艺术”现代性”的时候最需明确的思想问题。     巡视近些年中国画坛的现象,“现代性”的可喜;“现代性”的可忧,参差可感。可喜而言,当代中国画坛有盛世的气象,繁荣兴旺史无前例,有这样的基础和文化土壤,让人深信产生大师和巨匠的艺术高峰不会太遥远;可忧的是往往在繁荣兴旺到一种”运动”潮流”的时候,也每每是浮华、奢靡,浮燥的风气容易伴随产生并且具有相当传染性的时候,急功近利、炒作、恶搞之人有之,我疑惑的看到一些品位很恶俗、低下,表现手段很粗劣的东西,一些用绘画来意丑化自己的民族精神和面貌,把自己民族历史上的伟人妖魔化、淫荡化,把自己民族的文化庸俗化、下流化而这类病态作品产生于中国政治相对开放,社会环境相对宽松的气候之中,让人们感到的:只是一种空虚的无聊做作,甚至下流得无耻自我作践,其行为目的多半又只是为了。借“走出中国”时,以取媚于对中国有不良用心的外国政客和其艺术市场收藏家的钱袋.对此,国内如果没有一种健康的批评舆论,只见推波助澜的炒作,我们年轻的学子难免会被误导!我终于还不能有“见多不怪”的涵养,我不免对此感到可悲!我也许因此被视为对 如此那般地讨论“中国油画现代性”的不适应。          我想说:“现代性”是一个中性的名词,其中有真,有假;有明,有暗;有美、有丑;有善,有恶;用之于对艺术品的判断,应是个“文化”与“时代”关系的概念界定。我以为:“现代性”在绘画中,仅仅解释为形式手法是不全面的,在“语义”层面上表达时,“现代性”摆脱不了当代人在生活中“思想”与“行为”认知的道与德的价值取向。从积极的意义上理解“现代性”时,我以为艺术的”现代性”应该体现为人类精神文明的进步的品质,否则,从概念上讨论,什么“主义”和“什么性”,都是题旨之外的。 注:以上文字,根据发言录音重新整理了一下,减去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口水话,态度应比发言录音明确些,,敬请指正!    孙景波 2007年12月2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