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田

现任: 中国油画学会理事
江苏油画雕塑院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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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蓝湖----读金田油画有感

作者|金田发布于:2013年08月06日

画室里,除了青蓝色的香烟在飘着,剩下就是那只手表的滴滴嗒嗒声了,很有规律的滴嗒着。眼前全是金田老弟的油画,读金田老弟的画是一种享受,享受在安静中只能听见秒针的滴答。那顺着指间冒出的香烟,慢慢地变成了金田油画里的冷蓝和冷黄,燃烧着,未吸的烟灰还挂在烟的火头上。一个伟人曾说过“弹指一灰间”,望着那烟头的火红色,我仿佛在听着一首老歌,那些忘不掉与金田少年时的友情、画情、感情全都占据了整个脑池里。感情也可写成亲情,因为少年时没少往金田家跑。当年他家中的白炽灯的暖光和书墨香总印在我的记忆嗅觉、视觉里。     也许是因为静手净心地画了一幅吾法的观音大士水墨画的原因。此画是应某位中央首长点名画的。因此也就把一种感恩平静的心情转向了为金田老弟写文。     金田真的很干净,很傲气、很谦和、很平民化却不世俗。什么样的人画出的作品就什么样,从小他就漫不经心,不急不忙,到现在仍是这样。而且又是那样智慧的敏锐,请注意金田不敏感,而是敏锐。敏感的人会性格有偏执的,敏锐的人会求饱满、所以金田也会没事偷着乐。画笔一放,就去打那小银球,而且打的很好,有一次我在省级机关体育比赛公布榜里看到了两个熟悉的朋友是冠军,一位是文学界的主编,蝶泳冠军,另一位就是男子单打乒乓冠军金田了。我不敢相信是金田?真的是吗?那个从小怀里揣着一个球拍子,在水泥台上摆一排砖就开打的金田?还真在不惑之年打出了名堂。     应该说金田也画出了名堂。名堂这两个字真有意思;名字能搁在堂屋里了,就像旧时豪宅里中堂可挂名人画了。金田在画界真的有名了,虽然他坚持了已故双亲(原江苏省国画院的知名夫妇-画家金志远、徐先)的低调、谦虚、平易近人的美德和风范,然而,金田的作品还是经不住他做人的低调,像颗流星那样耀眼。     金田的画是很文化“贵族”气的。最近我写文章总提到“文化贵族气”,别误解,决不是富贵荣华的,而是精神上的。现在大红大紫的美术官员们、那些名气炒的比什么都响的,以及画买的可开小钱庄的画家们,似乎都少这一精神“贵族气”。这决不是穷酸的说,因为音乐、美术、文学本来就是真、善、美的精神产物,即使是炕头上的老奶奶用剪刀剪出的纸花也是很“贵族化”的。艺术是一种信仰和宗教,它源于人文、生活感悟。艺术的价值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艺术市场是经济学家们的事。艺术家---特别是有天才的艺术家,天生不会或不懂如何经营销售自己的作品,每幅画都像是自己生的孩子。世界的人文应该是艺术加科学。      金田的创作态度和作品的路子摆的非常端正。所以他虽为江苏省美术馆-油雕院院长,却对推销和包装自己很平常心。 平常心对一个艺术家来说是多么重要!我和著名作家毕飞宇是同事,我发现他与其他作家不一样的就是有一个好的操手和平常心。所以我以毕飞宇为榜样,而今天我也以金田老弟的平常心鞭策自己。     要说平常心,只有我和金田能分享少时所见的江苏省国画界的大师们的平常心了。我们俩文革时期被亚明的战友-我们中学周校长派到文革的江苏省美术馆帮忙打杂,理由很简单,当时不是学工,就是学农学军,几乎不上课。周校长见我们有艺术天分,就跟亚明打了招呼,边打杂边向老一辈学画画。他们是-钱松岩、魏紫熙、宋文治、亚明还有一个终身没有结婚的美术史论家何乐之先生。     这些老先生们,那“朴素”那“平和”,似乎只会画画不会说话,其实他们是在“有问题”时边画画边接受劳动改造的。     少小能接触到高人不能不说是我和金田的一种幸运,对他而言也许不一定,因为他的父母在全国美术界已是誉名天下,接触的丹青高手更多。     得于高人指点实际上就是传承、继承、发展的自然规律。就像华君武、丁聪与我常谈到齐白石、张光宇。柯明先生会说到林风眠。刘二刚、王孟奇总提到“老先生”,正像陈丹青后期一直用油画不厌其烦地画着董其昌,这种观念实际是一种暗喻或是浅意识,为的是尽可能的“把根留住”。     江苏艺术沙龙2005油画邀请展,是江苏省文化厅、美术馆、油雕院做的一次比较成功的沙龙活动。金田是其中组织、策划、通联参与者。我现在很怕说“学术”,因为现在阿猫、阿狗都会打学术、文化、观念、现代、前卫、时尚……这些牌,但这其中不乏有好的作品,如陈丹青、金田、莫雄等等。     沈行工老师是我的好兄长,二十多年前我们就是好朋友,他曾教过金田,也影响过我,沈老师是位潜心教学,把油画作为一种表现情感方式的学者。沈老师爱读文学作品,为人儒气十足,他最近说“如果让我再回到由外往里画是决对不可能的”,他已尝到了上帝给他的启迪灵魂的果子之味。更愿意由里往外画,发自内心真诚的画,因为物质总是在动的,在长的,绘画艺术也是同样。金田也正是在此方面得到了开启,而且越画越有感觉,越自信。     马蒂斯说“只有一个人不了解如何表现感情时,他才会是一个敌人。必须完全地表现感情。假如你不想走到极限,你就只能得到近似的东西,一位艺术家是一个探险者。他应当通过寻找自我,了解自己行为开始探险的历程;然后,要通过解脱自我尤其是要使自己不轻易满足继续探险的历程……你们必须成真正的自己,并对这点加以培植。不要等待灵感,一个人工作下去,灵感就会来的”。     说到自我,或考个人语言及风格。装腔做势是一点用也没有的。中国画里有个笔墨风格,傅、钱、宋、魏、亚再典型不过。刘小东的纪实笔触,夏俊娜的小女人圆润,毛焰的银灰色,钟飚的海报卡通色,邢健健的棕紫色,莫雄的拖泥带水仿古色,真是各路好汉尽显英雄本色。     而金田更是一种冷篮色的经典,很高兴金田找到了一种“山外有山”的色彩结构语素。虽说略显不够凝固,但这种具有强烈东方油画语言的形式,似乎稍微多及一笔或是盲目厚实一点就失去了那分天然。那分飘逸。就象元四家倪云林与王蒙的笔墨境界不可比一样。一个成功的画家最宝贵的就是他找到了自己的风格语言,而且是自然植种出的。西方油画家夏尔丹和莫兰迪是最清教徒的,也是最完美的人与画合为一体的大师。在中国画上,也只有范宽、八大山人、和黄滨鸿了。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还是喜欢沈周、金冬心、石涛、齐白石、关良、李可染这样食人间烟火的前辈。毕竟一些太冷僻的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走的。     很高兴我与少时的画友金田在许多艺术观念、语言上有共同点。说起来都到“老汉”的年纪了。然而我们总相信自己的心像个孩子,对生活、对艺术、对生活,创作充满了好奇和信心,乃至激情。因此我很喜欢金田的画,最让人欣慰的是新一代白领艺术品收藏者们也爱收藏金田的油画。     是啊,在这物欲横流的世界里,谁不想拥有一片属于自己蓝色洁净的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