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尚谊

现任: 中国油画学会艺委会副主任
全国政协常委
中国美术家协会名誉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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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尚谊:没想过给自己画肖像

作者|靳尚谊发布于:2009年06月05日

“这就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捐赠展,小展览,不重要。”5月17日至25日,“靳尚谊捐赠作品展”在中国美术馆举行,而靳尚谊自己对这个展览的断言却极度谦虚。他看上去十分瘦小,沉默的时候总是把眉头皱成一个“川”字,有时额边还会有些微的青筋突出。但一开口说话,他就滔滔不绝。他身上有着传统知识分子心系天下的特质,将自己的作品捐出来的原因非常简单,“博物馆没有藏品是不行的”。他把画作先后捐给了上海美术馆、苏州美术馆等全国各地的美术馆。     这位被中央美术学院副院长徐冰看作是“一个真正了不起的艺术家,每一个笔触都实实在在”的老人,已经年近八旬。在中国美术馆馆长范迪安心目中,他和新中国一起成长起来,是“中国油画家的榜样,用油画来表现中国的意境”。此次捐赠展总共有14幅油画和25幅素描,其中包括了他在上世纪80年代“新古典主义”风格的代表作《侧光人体》,还有针对上世纪90年代的世界大势所作的《惊恐的妇女》,以及近年来用油画表现中国传统人物内心的探索之作《八大山人》等等。 曾把画画当政治任务       1949年,靳尚谊考入“国立北平艺术专科学校”(中央美术学院前身),自此开始了他的艺术之旅,到今年正好是60年,他的画龄与新中国同龄。上世纪50年代,他进入了著名的“马训班”,也就是苏联专家马克西莫夫来中国开设的“油画训练班”,多年后,他回忆起这段学习经历,将从马克西莫夫那里学到的,总结成了两个词,“结构”和“色彩”。“我在那时,才开始全面了解素描的基本要求和理论,但是还没画出来,只画出来一部分。要到80年代末从美国回来,才对造型有了基本了解,能够表达出来,那时候我已经50多岁了。”     而他第一次接触到油画,是在1950年,颇有自学成才的意味,而且是在生产第一线:南京浦镇机车厂。那时高年级同学需要画一幅毛主席的油画肖像,他在一旁心痒难耐,也加入了进去。第一次接触油画,给他带来的印象很好。后来机车厂还给中央美术学院送去了一幅锦旗,“为人民服务 与工农结合”,表彰他和同学们在那里的良好表现。“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比较喜欢油画了。”靳尚谊回忆道。      “那段时间政治任务比较多,命题画很多,军事博物馆收藏的我的作品都是那样的作品。”他画了很多的革命历史题材,包括在马训班画的《登上慕士塔格峰》,讲述的也是中苏联合登山队成功登顶的瞬间。涉及国家领导人、重大革命历史题材的就更多,《十二月会议》、《送别》等等都是以重大历史事件作为描绘对象的。 油画是个通俗画种      最终选择肖像画作为自己的主要题材,靳尚谊又一次十分谦虚,“因为我才能有限,画一个人容易一点,能表达更充分的内容和个人心情。”而当被问到,有没有想过如果要给自己做一幅肖像画,会怎么画时,靳尚谊毫不迟疑地答道:“我没想过画自画像的问题。” 上世纪80年代末,他有了一些出国考察的机会,如饥似渴地看着欧洲各大美术馆博物馆的收藏。徐冰还记得,他们一起去法国的时候,“靳先生穿了一双皮鞋,我穿了一双布鞋,靳先生走得脚疼了还舍不得离开,我就把我的鞋换给他穿,他就一直看。”靳尚谊自己认为,从那些古典的东西里吸收的营养,后来让他获益匪浅。     他并不认为自己有多么大的成就,“80年代画的塔吉克新娘稍微成熟一点,但还是不能说特别满意”。在他看来,油画对于中国,是非常年轻的画种,“在西方已经有500年历史了,在我们这里也就100年左右,而且最开始的几十年一直在打仗,或者社会动荡。”他认为自己先天不足,底子薄弱,“我的油画是在历史动荡的年岁里学习的,历史不长也不可能有很高成就。油画要真正学到是不容易的,我只是把基础的东西做得认真一点。”     在他看来,油画在中国仍然需要讲技术。“中国人在创作上不落后,但是缺油画的技术,基本的表达方式不懂,我的画就是一直关注这个。西方的表达方式太厉害了,他们太熟悉了,很土的东西,让他们一弄,就很好看。但是最新的观念艺术,那需要学么?不需要。徐冰的基本修养都是在美院学的,他弄了一个‘天书’,法国人赞扬得不得了。”“但是外国人看不懂中国画。油画是比较通俗的画种,很容易看明白;但是中国画不那么容易看。”     靳尚谊的内心深处,仍然对传统的中国画情有独钟。“我学油画是在和中国画的比较当中学的,两种画都很好,不过不一样。后期我是有意地将水墨画和油画进行结合。”他的《八大山人》,是这类尝试中的代表作。